人物：武軍，男，30歲，交通警察，晶晶丈夫。以下簡稱武。

      晶晶，女，28歲，武軍妻子。以下簡稱晶。

      李大彪，男，30歲，牢改釋放人員。以下簡稱李。

日，大街。

川流不息的車流人流，及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，匯成了一個嘈雜的世界。

武軍急匆匆走在人行道上，沒有閑情逸致欣賞周圍美麗的景致。

日大街。

在武軍后面不遠(yuǎn)處，李大彪手提布袋借著廣告牌，墻角等物掩護，如特務(wù)悄悄跟蹤著武軍。

而走在前面的武軍根本無暇，也根本沒心思知道有人跟著。

轉(zhuǎn)過了幾條等和馬路。

日，住宅小區(qū)樓下，花壇旁。

 武軍匆匆走來，兜里的電話突然響起：叮鈴鈴——

武（接電話）：喂，媽。

電話里他母親的聲音：武軍吶，你在哪兒？

武軍：我在上班呀。

電話里聲音：工作再忙，也要回家看看。你媳婦晶晶一個人在家夠孤孤單單的，多陪陪她吧。

武軍：媽，我知道了。這幾天帶著執(zhí)法大隊去處理一起交通違章，抓回了逃逸嫌疑人。還沒回單位局長就來電話說要我馬上到警備室，說我愛人晶晶在哪兒等我。可晶晶從去年下半年起，就對我很冷淡，我一落屋她就走，我一出屋她就回來。硬是不理我，我，我還見她有什么意思？嗐……

電話里聲音：事情已經(jīng)造成了，總要有勇氣去面對。你要多開導(dǎo)開導(dǎo)她，人家畢竟是女人呀。

武軍邊：是，媽，你放心，我會處理好的。

電話里聲音：多勸勸她，啊，等幾天我和你爹來看你們。

日，警備室。

武軍來到門前：是，媽。你老要注意身體，等忙過這陣我來接您們。

電話里聲音：再見。

武軍：再見。

武軍走進了警備室大門。

日，警備室外。

看見武軍的背影進了警備室，李大彪從樹下閃出。

李大彪把布袋換了一個肩，自言自語而又惡恨恨地：整整三年啊，我等了整整三年啊。又聞到了這熟悉的味道，看見了藍(lán)天、白云和曾經(jīng)一樣擁擠的街道。鬼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，沒有人探望，沒有人可憐，連他媽看見一只母狗都是一種奢望。只有十平方米的黑房子，只有粗糧淡飯。有一個讓我刻骨銘心人，他經(jīng)常來看我，還給我送過吃的。哼，那是嘲笑，他是在嘲笑我，這是貓哭老鼠子假慈悲。他害怕我報復(fù)他，他來討好我，他是在企求我的原諒。多么可悲的人啊，多么渺小的人啊，這世界怎么變成了懦夫的世界啊。一個人要是做了錯事，他就永遠(yuǎn)不會再有機會了。

日，警備室內(nèi)。

[室內(nèi)擺設(shè)簡單，只有幾把椅子和幾張辦公桌，墻是掛有警具，還有一幅“為人民服務(wù)”的橫幅。

[一警員見武軍進門，站起身出了大門。

[晶晶很悲傷的一個人坐在桌前，她的前面擺著一張紙和一張女兒照片。

武軍進門。見晶晶坐在那里，沒有說什么，就自己去倒水喝。

武：晶晶，今天怎么沒回娘家？

晶：你坐跟前來。

武：（惶恐地坐下）有什么事？

晶：（把面前的紙往武軍面前一推）把這個簽了。

武：（接過）離婚協(xié)議書？

晶：對，離婚協(xié)議書。請你把她簽了。

武：晶晶，何必……

晶：沒什么好說的了，我們只有分手，才是雙方最好的解脫。

武：還考慮考慮吧？我們……

晶：不用了，我已經(jīng)考慮年把噠，決定了。

武：（嘆氣）哎——（伸手掏筆，拿出了卻又猶豫著）

日，門外。

  李大彪走了上來，仔細(xì)地看了一下門牌，上前敲民敲門。

武軍放下筆，說：進來。

[李大彪進門，放下布袋。

李：武隊長，你好。

武：請問你是？

李：我嘛，武隊長，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。我說過要來找你的，我要把這三年來發(fā)生的故事一件一件講給你聽。（他在屋子里轉(zhuǎn)動著）對，就是這間警備室，沒錯。哦，這位漂亮的女士一定是嫂子了，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。

　　武：李大彪？你怎么到這來了？

　　李：我想你??！這些年我一直惦記著你，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。我是特地來找你敘舊的！怎么不歡迎啊？

　　武：哦！歡迎！來請坐?。ǖ共瑁┘热怀鰜砹司秃?，以后啊好好過日子，你的妻子和孩子可天天盼著你回去呢？哦，你有三年沒見她們了！

　　李：你還記得？

　　武：是??！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冬天！

　　李：我找朋友借了十萬塊錢，開鳳凰山找了一處鐵礦，租了挖掘機請了幾個工人砍發(fā)樹林子開采……

　　武：我那天接到村民舉報，說有人嚴(yán)重超載，并在單行道逆行，連闖紅燈。

李：你帶人設(shè)路障，逼停了我的車，扣留了我的車和礦，趕走了我的工人。

武：我們根據(jù)交通法律法規(guī)的規(guī)定，對你依法管理。

李：這么多的人來了，我慌了神，趁人不注意，開著一輛礦車就跑。

武：我一眼瞄見你逃，立即上車追。

李：我開進了城里的大街，把車拋在路邊，朝人多的地方鉆。

武：我開車追到礦車旁，見沒人。一看你上了大街，立即棄車?yán)^續(xù)追趕。

李：你追我追了整整五站路！你是我第一個見過的比喝酒開車還跑的快的警察。

　　武：你也是唯一一個讓我追了五站路才追上的肇事疑犯！

　　李：你當(dāng)時累嗎？

　　武：累??！

　　李：那你就別追了嗎！

　　武：可你在跑啊！

　　李：你追我我能不跑嗎？

　　武：你跑了我才要追你?。。▋扇藢σ?，大笑?。?/span>

　　李：你還是老樣子！

　　武：你也沒有變。見過他們了嗎？

　　李：（收住笑容）沒有。我一出來就到這找你了。

　　武：這么說我還是一個值得你懷念的人！

李：何止懷念，簡直是日思夜想??！自從你把我送進去以后，我每天晚上都會做一個相同的夢，夢見來找你，和你聊天，跟你講我在里面的故事。

武：我知道，你的案子移交到法院后，經(jīng)查明，你交通肇事并逃逸，加上擅自開采國家規(guī)定實行保護性開采的特定礦種，責(zé)令停止開采。數(shù)罪并罰，處三年有期。

李：你知道嗎？有時侯我想想自己要在那冰冷的房子里呆那么久，我絕望，我害怕，可是當(dāng)我一想到你，那種感覺就全部消失了。我每天都在為你默默祈禱，希望你好好活著，讓我有生之年再見到你。

　　武：是嗎！那我可要謝謝你的保佑??！

　　李：干嗎這么客氣??！這都是我應(yīng)該做的，人嗎都是應(yīng)該講感情的。

　　武：沒錯，人是應(yīng)該講感情的。那么說說你將來有什么打算？

　　李：我的打算？原來好好的事情被你攪和沒了?，F(xiàn)在我想做生意可是沒本錢；想當(dāng)醫(yī)生可不懂醫(yī)術(shù)；想去讀書可是年齡大了；想和你一樣當(dāng)個人民警察可他們不收我；我想當(dāng)個好人吧可是自己又有前科。你說說我還能干什么？

　　武：你還在為當(dāng)初的事情耿耿于懷吧！

　　李：不是啊！你是警察我是犯人，我交通肇事你抓我天經(jīng)地義。更何況你是一個優(yōu)秀的警察。

　　武：不管是不是，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。如果你現(xiàn)在誠心改過你還有機會，還可以從頭開始的。（端起手中的茶杯要和李大彪碰杯）

　　李：（自己喝掉了杯中的茶）從頭開始？太晚了。自從我進去以后就沒有機會了，誰會瞧得起我，誰能把我當(dāng)個人看，我只是一個社會垃圾！

　　武：你不應(yīng)該這么自暴自棄，這個世界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！

　　李：公平？那是對那些飯來張口、衣來伸手，衣食無憂的人而言；可像我這樣一家三口拴著一根褲腰帶過日子，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，哪里有什么公平?。磕切┯绣X有權(quán)的人貪贓枉法，一貪污就是成百上千萬，他們?yōu)槭裁纯梢藻羞b法外？難道這就是公平嗎！誰都可以在我們這些可憐人面前耀武揚威，誰都可以拿我們來滿足自己齷齪的空虛的心靈。

　　武：你這種想法太偏激了！

　　李：偏激？你知道十幾個人吃飯，睡覺，上廁所都在一個十平方米的房子里是什么感覺嗎？你知道當(dāng)一個正常人被剝奪了自由以后是何種心情嗎？你知道終日思念親人而恨不能見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嗎？你要是經(jīng)歷了這些你還能說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嗎？

　　武：那么今天你是來和我清算舊帳嘍。

　　李：不敢！我只是把屬于你的東西還給你。

　　武：我的東西？

　　李：是??！這是三年來你往監(jiān)獄送過的東西！全部都在這里，我一樣都沒有動過！今天終于可以物歸原主了?。ㄋ麖牟即锬猛化B錢和一小袋物品放在地上）

　　武：哈哈！

　　李：你笑什么？

　　武：李大彪你真是用心良苦啊！

　　李：我是不想讓你可憐，不想欠你的人情，人情債可是還不清的啊！

　　武：你！

　　李：怎么，不高興?。咳嘶钪獦酚^一點，你這么愛生氣對身體可不好?。∥乙且恢边@么生你的氣，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。

　　武：好！東西你已經(jīng)還給我了，那你可以走了。

　　李：干嗎剛來就攆我走??？我們可是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了，這樣做可有點不禮貌哦！

　　武：你還要干什么？

　　李：屬于你的東西我已經(jīng)還給你了！你總要把我失去的東西還給我吧！

　　武：什么東西？

　　李：自由啊！這三年來我失去的自由！你可以讓我失去自由，一定也可以還我自由吧！

　　武：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自由了！

　　李：那過去的呢？

　　武：那應(yīng)該管你自己去要。

　　晶：你就是那個逃跑，讓一輛車為躲開你，肇事撞死老大娘的壞蛋？

　　李：干嗎說的這么難聽，我只不過是挖了一點點礦，然后掙了那么一點點錢，他們?nèi)プノ?，我就跑得快了一點，誰料那老大娘腦殼不硬……一下就破了……那么一點點，一個犯了一點點，一小丁點錯誤的人！

　　晶：我問你是不是那個逃跑開車的師傅肇事撞死老大娘的壞蛋！

　　李：沒錯就是我！

　　晶：對不起，我聲音太大了。能問問你為什么失去自由嗎？

李：沒有問題，我正想找人傾訴呢！和你一樣我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，我們曾經(jīng)的生活很溫馨。記得有一天我病了三年的妻子想吃一碗龍蝦?？墒俏夷菚r已經(jīng)為她治病身無分文，就是一只龍蝦也買不起，怎么辦？總不能傷了病人家的心吧！我就想去找親戚開恩借一點，可親戚說他們也有困難。我好不容易找了個門路搞點鐵礦，我的利潤我妻子的龍蝦我的生活……生意很順利，沒想到你丈夫親手抓我。我想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沒柴燒，就跑……沒想到那老大娘運氣太差，害我還沒去給妻子買龍蝦就進了牢房。你說說我有錯嗎？

　　晶：看不出你還是一個有良心的！

　　李：可是，因為你的丈夫，我卻無法盡我這份良心噠。

　　晶：是因為他抓了你？

　　李：是剝奪了我愛的權(quán)利。

　　晶：剝奪了你愛的權(quán)利？

　　李：如果換作是你，是你的親人，你會恨他嗎？

　　晶：會！我會恨他一輩子。

　　武阻止說：晶！

　　晶：你的家人現(xiàn)在都好嗎？

　　李：好？有我這樣一個坐牢的親人他們能好嗎？

　　晶：我倒是希望換作是你，雖然見不到面但是總還有個盼頭?？晌疫B這個都沒有了。（撫摩相框）看看這是我的女兒，她就躺在里面？

　　武：晶，你要干什么？

　　晶：我要干什么？我要讓他看看你是多么的大公無私；我要讓她看看你的良心；我要讓她看看你的冷酷無情；我要讓她知道你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忘恩負(fù)義的人而把與你朝夕相處的親人一個一個推向命運的深淵。

　　李：哈哈哈！真沒想到，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。真是風(fēng)水輪流轉(zhuǎn)，人算不如天算啊！武隊長我現(xiàn)在相信你說的那句話了，看來這個世界對每個人真的是很公平的！

　　武：李大彪你不要再說了。

　　李：憑什么聽你的！你當(dāng)初聽過我說嗎！沒有！縱使在我百般央求之下你仍然抓了我，給我戴上了那副冰冷的手銬。

　　武：你觸犯了法律，那是你應(yīng)該受到的懲罰。

　　李：可這副手銬一戴就是整整三年??！我人生最有希望的三年，就在鐵窗大牢里這么虛度了。

　　武：你口口聲聲說你虛度了這三年。國家的礦產(chǎn)資源是有限的，必須經(jīng)國家批準(zhǔn)了才能有計劃的開采。再說，你為別人想過嗎？為被你傷害的那個大娘想過嗎？這么活生生的一條生命說沒就沒了。

　　李：那你又為我想過嗎？為我病中的妻子和兒子想過嗎？曾經(jīng)我想到過以死來了結(jié)自己，可我沒有。知道是什么支撐我活下來嗎？是你！我不能死在你前面，我要讓你陪著我，讓你也感受一下有妻子不能去愛，有孩子不能團聚的滋味。大嫂你一定體會過和親人分別的痛苦吧！那種滋味、那種痛是鉆心的。

　　[晶站起來，相框從她的手中劃落。李大彪從地上撿起相框。

李：多可愛的孩子?。亢臀业膬鹤右粯哟蟀?？真可惜，可惜這么早就走了。你們?yōu)槭裁床豢春盟?？我是有兒子不能去愛，可你們能愛卻為什么不珍惜啊。大嫂別難過，這和你沒關(guān)系，都是因為他，因為他做了太多不應(yīng)該做的事，這都是報應(yīng)，這都是報應(yīng)啊。

[李大彪拿起桌子上的相框在地上摔個粉碎。晶給他一個嘴巴子

　　晶：（跑向前去用手?jǐn)埰鸬厣系恼掌魣A！摔疼了嗎？媽媽現(xiàn)在就帶你走，媽媽再也不讓人欺負(fù)你了。

　　武：晶，就不能留下她嗎？她也是我的女兒??！

　　晶：你的女兒？你有什么資格，你有什么資格當(dāng)他的父親？哪個父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慢慢死去。你是一個警察，可你連你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，你算是什么警察，你算是什么父親？

　　武：我……

　　晶：你什么？你心里從來就沒有過我們，我們還不如這個盜采鐵礦的人。

　　武：你們和他不一樣。

　　晶：是?。∥覀冊趺茨芎退嗵岵⒄撃?？你對他比我們都好，你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，甚至是犧牲自己孩子的生命。

　　武：這——

　　晶：對了！“人犯了錯可以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”我記得這是你說的吧！你真?zhèn)ゴ蟀?！可你想過這對夢圓公平嗎？你知道當(dāng)初我堅持要給孩子取名叫夢圓嗎？她還是一個孩子?。∷€沒來得及選擇未來的生活就已經(jīng)被你剝奪了生存的權(quán)利。她要是知道你是為了這樣一個人而不去救她，她會傷心的，你知道嗎？

　　武：可這是意外。

　　晶：意外！是啊，你的做法真的讓我好意外。如果當(dāng)時你還記得自己是一個父親，夢圓可能還不會死?？赡闾伊耍纪四闶钦l了。

　　武：可他的孩子是無辜的。

　　晶：那就必須要讓夢圓付出代價嗎？

　　李：你們說什么？為了救我的孩子？這到底是怎么會事？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？

晶：一切都結(jié)束了，生存還是毀滅，這已經(jīng)不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了。

[晶晶從懷里取出一張發(fā)黃的報紙，遞給李大彪。

　　李：（讀報紙）那天，我跟著媽媽去銀行取救濟款。剛過銀行門前的斑馬線，我看見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同學(xué)和爸爸也在另一個邊走過來，那小女孩圓圓的臉，穿著一件好看的紅毛衣，她看見了我，對著我友好的笑了笑。這時，突然一輛轎車發(fā)瘋似的沖過來，那小姑娘一把推開我，我聞到了車?yán)镉幸还蓾鉂獾木莆?，可姑娘?/font>……雨下的很大，孩子就靜靜的躺在那！渾身都是血……他也有爸爸，可是他的爸爸卻一把拉住嚇得魂不附體的媽媽，一個箭步縱開，躲過那轎車因急剎車車尾橫擺險撞上的她，同時也拉開了我……，我看見，叔叔他的心都要碎了，他抱起自己的女兒泣不成聲……作者，大興街203號李小強。咦？這不是我兒子嗎？這不是小強給我寫信說的夢圓？（他看看武軍，武軍蹲在地方，痛苦萬分。他又再看看晶晶，她也在泣不成聲。他明白了過來。）

李：你就是夢圓？夢圓……是叔叔不好，是叔叔誤會你爸爸了，你原諒叔叔好嗎？叔叔知道錯了，叔叔真的知道錯了。他到監(jiān)獄來看我真的是出于同情；這三年來一直是他在默默資助著我這個家；他把我送進監(jiān)獄是為了讓我好好改造；他不害怕有權(quán)有勢的人，不管誰觸犯了法律他都一視同仁；他的女兒也是因為兒子才……（他慢慢放下報紙，默默地坐在桌邊，突然，他看見了那張《離婚協(xié)議書》）

李：什么？你們要離婚？（他走向武軍，武軍擺擺手，指指晶晶。他又來到晶晶面前，晶晶沒有做聲）不！不要……（他“咚”的一聲跪在晶晶面前），嫂子，千錯萬錯，都是我的錯，你們……你們不要離婚了……

[晶晶沒有理他。

李：“一個人做了錯事，他就永遠(yuǎn)沒有機會了”。多么可悲的人啊，多么渺小的人啊，都是我的錯啊。他是一個好人，是一個好警察呀。你如果離開這么一個好人，你也就做了一件錯事了，一輩子都難得挽回呀……

晶：別說了，你起來吧。

　　李：你不答應(yīng)我，我就不起來。

武：李大彪，快起來，這象什么話。

李：不，你是為了我和我的家我的兒子才鬧成這樣的，我不能不管。嫂子，你不能犯我一樣的錯誤啊。我求求你，你別離開武隊長。你不答應(yīng)我，我就是跪死，我也不會起來的。

晶：好吧，我答應(yīng)你，你起來吧！

李：真的？你不離婚了？

晶：（點點頭）嗯。

李：（高興地）嫂子，你放心，我再也不做壞事了，也去義務(wù)宣傳交給法規(guī)，以身說法宣傳交通違法的危害，讓武隊長多在家陪陪你。

[晶晶望著武軍點點頭，臉上帶著微笑。武軍站起身慢慢走向晶晶。

[武軍和晶晶的手又緊緊的握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劇終